*澈汉,随便写写的存档
“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通常全圆佑的承诺总是足够可靠。可崔胜澈依然扯着他的校服袖子,不依不挠地紧随其后,发出咋咋呼呼的声音:“绝对哦?绝对哦?”
若非无法对大一岁的哥哥露出不敬的眼神,特别是这位以上下级纪律严格而闻名的学长,你无法想象全圆佑表情究竟会多么焦躁。这一点,可以由室友权顺荣给予情况说明——作为凌晨三点客厅传来game over怒吼的受害人。
“是的,”全圆佑瞄了一眼崔胜澈背后的来人,“我真的,完全,不知道你昨晚梦见尹净汉,还……”
“给我闭嘴!”
一双手自然地搭上崔胜澈的肩膀:“嗯?梦见我了么?”
语气轻松随和地仿佛在谈论小组课作业分配。
“Hi,净汉哥。”
“20世纪初出生的孩子,已经在上大学了。”尹净汉身旁是抱着面包房纸袋,从法棍旁艰难探出头的夫胜宽,“所以能不能放弃说‘Hi’?真的很老土。”
尹净汉奇怪地问:“这种说法好奇怪。我们也是20世纪初出生的孩子耶?”
崔胜澈此时很高兴在场的人都忘了他在场。
“我是来找你的,圆佑哥,顺荣哥说他的手机中病毒,打不了电话,正在全校园寻找你的踪迹。”
“啊,你知道他在哪吗?”
夫胜宽行云流水地带走了崔胜澈的人肉避难所,尹净汉从手机屏幕挪开视线时,只剩下他与崔胜澈二人。而这不经意的视线,轻飘飘地,也像一记重击砸在崔胜澈的脸上。他的耳廓很快充血得通红。
毫无交集的人生已经度过十九年。若是照着阳关道直走,作为体育特招生的崔胜澈与医学系首席的尹净汉,本应维持着这条人生平行线,让“大学同窗”成为彼此唯一的共同点。
崔胜澈记得当时天气预报显示多云,下午顺势落起小雨。他冲进便利店,凭借直觉抓住记忆中固定位置的谷物酸奶,触手却是人体的温度。
同样选择最后一盒谷物酸奶的人,一言不发地偏过头看了看他。手指像被火焰刺中,他惊慌地松开手,向对方道歉。
戴着围巾的人摇摇头,将落下的碎发挑至耳后,取走他最心爱的谷物酸奶。
这个世界似乎像设定好的程序,一次加载完成的人,总会再一次闯入你的视线。但崔胜澈却被此种巧合性逼得窘迫无比,因为他根本无法向对方解释,两星期内,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精准握住同一盒酸奶。
“我真的不是色狼!”来自崔胜澈的第100条群消息。
来自崔韩率,aka远房表弟,的回复:“去跟上帝解释吧。”
李知勋:“男人必须有担当,去吧。”
所以他与“无冒犯被握了无数次手却没发过脾气的戴围巾”人士面对面坐在了大学食堂角落。一人面前是芝士炒年糕,一人面前是豆腐汤。两份标配泡菜。崔胜澈付款。
为什么突然剪了短发呢?他心想。没有人先发起对话,作为男人应当承担这一责任。
“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话。”
崔胜澈暗道糟糕,有比这句还蹩脚的开场白么?
对方向他展示手机屏幕:严重咽炎。
“我想同你解释,”崔胜澈显得惴惴不安,“因为酸奶一直摆在同个位置,我已经养成习惯。你看,我走路很喜欢玩手机,所以……”
对方安静地注视着他不断辩解。
“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经过几秒钟的输入,他向崔胜澈展示手机屏幕:我接受了。
“对女孩子来说一定很生气吧,这种事情……”
——不会呀?
对方将围巾扯松,露出非常漂亮流畅,却十足男性化的轮廓。接着,传入崔胜澈耳朵的声音异常沙哑,却毋庸置疑是男人的声音:
“你不会以为我是女孩子吧?”
“……”
“再怎么样胸部也是全平,你从来不看女孩子胸部吗?”
“谁会天天看女孩子胸部啊?”
当夜李知勋罕见地在群内分享截图,内容为崔胜澈罕见地分享了一曲悲伤情歌。
“对了,”一串“失恋”刷屏后,全圆佑问道,“胜澈哥,我今天看到你跟医学院的尹净汉前辈坐在一起?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权顺荣:“那个医学院首席?”
装死中的崔胜澈猛地诈尸:“你们认识他???”
权顺荣:“你不认识他???????”
李知勋:“COUPS而言正常。”
全圆佑:“大发,再怎么样,不认识第一名入学的人,神奇,不认识全校园最漂亮的男人,另一种程度的神奇kkkk”
文俊辉:“我也不认识。”
李志勋:“你论外。”
时间线拨回现在。
尹净汉仿佛很好玩似的凑近那双血红的耳朵,“哎呀COUPS,为什么耳朵那么红?因为爱上我了吗?”
“这个问题你昨天问过了。”
“那今天的回答呢?”
崔胜澈斩钉截铁地给出官方答复:“没有!”
两人漫无目的地在主干道散步。时间是下午四点,阳光的魔力减退些许,同时伴有傍晚前奏的微风。从漫长午休醒转的学生们终于开始活动,周围人来人往。由于尹净汉新染了一头金发,十分显眼,一路收获注目礼无数。
“那个前几天,一直围着你转,个子小小的,总是以敌视的目光瞪着我的小姑娘呢?”
崔胜澈愣了愣,随即反问:“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?”
“因为是好朋友的女朋友啊。”
“啊……”崔胜澈挠挠后脑勺,“分手了。”
“真快。”
“喂。”崔胜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理由呢?”尹净汉背着手,树叶间漏下的阳光在他发丝形成一块块光斑,“如果不好好总结,期末恋爱课又会挂科哦。”
从他的视角看去,陷入些许迷茫而垂着眼的崔胜澈,睫毛几乎是完美的长度。
“那天晚上同她拥、抱了,”在说“拥抱”的时候崔胜澈差点咬到舌头,“然后闻到了香波的气味。是很浓的玫瑰味,非常、非常香。不是难闻的意思。”
“但总觉得怪怪的,有哪里不对劲。”
鼻子仿佛更习惯另一种香气,可他不敢想起究竟是谁的味道。
TB可能有那个C也可能没有